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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犁先生逝世20周年 铁凝撰文追忆与他的4次会面

2022年07月14日08:30

来源:北京青年报

  2022年7月11日是中国现代作家孙犁逝世20周年的纪念日。人民文学出版社官方微信公号上摘录了今年5月由该社出版的《铁凝散文集》里有关铁凝怀念孙犁的文章。她与孙犁有过4次会面。“引我去探究文学的本质,去领悟小说审美层次的魅力,去琢磨语言的千锤百炼之后所呈现的润泽、力量和奇异神采的,是孙犁和他的小说。”铁凝回忆说。

  “孙犁先生教导我如何读书”

  孙犁七十余年的文学创作,与祖国命运和人民甘苦息息相通,燃烧着熊熊的理想之火,他的小说、散文、理论,以及晚年的读书记、书衣文录等,都有着自己独树一帜的艺术追求和深沉隽永的独特气质,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,从而奠定了他在新文学史上的崇高地位。

  孙犁在创作的同时,对青年一代作家的关怀、帮助和指导也是无微不至、无比精诚。

  其中,孙犁在作家铁凝二十来岁就注意到她的文学创作,称赞她的作品,对《夜路》《排戏》《盼》《灶火的故事》等进行评点,并给她写信,教导她如何读书等。1980年,铁凝出版第一本小说集,孙犁同意用给她的两封信作为代序。

  “他让我对写作‘路子’更有信心”

  1979年,铁凝在一家杂志做小说编辑,业余也写小说。秋天,百花文艺出版社准备为她出版第一本小说集,她被李克明、顾传菁两位编辑热情请去天津面谈出版的事。

  在天津,铁凝走进了孙犁先生多次在文章中提及的他住的“高墙大院”。

  那天黄豆刚刚收过,一位老人正蹲在拔了豆秸的地里聚精会神地捡豆子。铁凝看到他的侧面,已猜出那是谁。看见来人,他站起来,把手里的黄豆亮给访客,微笑着说:“别人收了豆子,剩下几粒不要了。我捡起来,可以给花施肥。丢了怪可惜的。”

  “他身材很高,面容温厚,语调洪亮,夹杂着淡淡的乡音。说话时眼睛很少朝你直视,你却时时能感觉到他的关注或说观察。他穿一身普通的灰色衣裤,当他腾出手来和我握手时,我发现他戴着一副青色棉布套袖。”铁凝在文中追忆她与孙犁先生的初次会面印象,孙犁高声询问她的写作、工作情况。她很快就如释重负。她相信戴套袖的作家是不会不苟言笑的,戴着套袖的作家给了她一种亲近感。

  其后不久,铁凝写了一篇名叫《灶火的故事》的短篇小说,篇幅却不短,大约1.5万字。她将它寄给孙犁先生,想不到他立即在《天津日报》的《文艺》增刊上发了出来,《小说月报》也很快作了转载。

  “当时我只是一个刚发表几篇小说的业余作者,孙犁先生和《天津日报》的慷慨使我对自己的写作‘路子’更加有了信心。”铁凝称,虽然这篇小说在技术上有着诸多不成熟,但她一向把它看做自己对文学的深意有了一点真正理解的重要开端,也使她对孙犁先生永远心存感激。

  “他洪亮的声音与病体形成巨大反差”

  铁凝第四次与孙犁先生见面是2001年10月16日。这时的孙犁躺在病床上,已是半昏迷状态,他的身材不再高大,他那双目光温厚、很少朝你直视的眼睛也几近失明。但当铁凝握住他微凉的瘦弱的手,孙晓玲告诉他“铁凝看您来了”,孙犁先生竟很快做出了反应。“他紧握住我的手高声说:‘你好吧?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!’他那洪亮的声音与他的病体形成的巨大反差,让在场的人十分惊异。我想眼前这位老人是要倾尽心力才能发出这么洪亮的声音的,这真挚的问候让我这个晚辈又难过,又觉得担待不起。”铁凝在文中这样写道。

  在四五分钟的时间里,铁凝也大声说了一些问候的话,孙犁先生的嘴唇一直嚅动着,却没有人能知道他在说什么。这是铁凝最后一次见到孙犁先生。

  “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!”直至2002年7月11日孙犁先生逝世,铁凝经常想起孙犁先生在病床上高声对她说的这句话。

  春天的时候,她因为写作关于《铁木前传》插图的文章,重读了《铁木前传》。她依然深深地受着感动。《铁木前传》的出版距今45年了。“当我们回顾《铁木前传》的写作年代,不能不说它的诞生是那个时代的文学奇迹;而今天它再次带给我们的陌生的惊异和真正现实主义的浑厚魅力,更加凸现出孙犁先生这样一个中国文坛的独特存在。”铁凝说。

  文/本报记者张恩杰

  统筹/满羿

编辑:陈梦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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