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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一个年轻的生命

2020年12月11日16:24

来源:万博体育下载日报

  □万博体育下载日报记者 刘向东 通讯员 王兵兵

  灾难突降

  焦作市马庄区赵张弓村,一个三口之家,儿子因病卧床已6年。

  悲剧发生在2014年初春的一天:儿子上完夜班刚回到家中,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上。

  医院。急诊。儿子被确诊为脑干出血。

  重病监护室外,父母度日如年。几天后,他们被告知,他们的儿子康复概率接近于零。

  晴天霹雳啊!20岁刚出头的儿子是这个三口之家的独苗,他们已为他盖了新房,希望他早点结婚生子。

 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?

  父亲把烟戒了,为了不产生刺激气味儿,他把爱吃的辣椒也戒了;正当壮年的母亲几乎一夜间白发满头。每天,父亲下班后晚9点睡觉,次日凌晨2点起床替换守在儿子床边的妻子,早上再匆匆赶去上班……

  为了儿子,他们不敢懈怠。床上躺着的,是一条生命,是他们亲爱的儿子……

  不少人劝他们放弃,可他们拒绝了。“活着好孬是条生命……”父亲的眼中闪着泪光。

  6年中,他们不是没想过放弃,但每每这时候,父亲会在没人处大哭一场,也会和妻子抱头痛哭。

  救死扶伤

  6年前春日的一天,倔强的父亲坚持把“已没有救治价值”的儿子转到焦煤集团中央医院。这所医院,在焦作市被群众称为大医院。

  在呼吸科二病区,医护人员至今记得当年的情景:四个壮汉从面包车里抬下了昏迷不醒的年轻人。“严格意义上讲,他属于脑科病号,但在那里治疗已没有意义。”

  此时的这个年轻人,因并发症引起肺部感染,生命危在旦夕。“我们是他的父母,只需要他活着!”含泪的父亲和母亲,一遍遍说着。

  气管套管插上了,胃管插上了,导尿管插上了,药液点点滴滴流进了年轻人的血管,他的肺一天天得到改善。

  细心的医护人员发现,陪伴儿子的这对夫妻几乎每天都躲在没人的地方啃干馍、吃方便面,但医疗费从不拖欠……让人感动的是,偶尔回一次家的父亲,会捎带一些新鲜蔬菜,送给这些辛劳的医生护士,“谢谢、谢谢你们,救活了我儿子!”

  三周后,肺部感染被治愈的儿子就要出院了,可他的父母亲愁眉不展:随后的日子里,每隔几周,他们的儿子就要换一次管。且不说住不住院,也不说麻不麻烦,仅不菲的医疗费用,这个家庭能承担得起吗?

  出院当天,几个医护人员来到了病床前。“只要不是出现特殊情况,以后你们不要再来住院。”主任医生孔祥臣的这句话,让年轻人的父母呆愣当场。

  “以后,我们会去家里对你儿子进行治疗、护理。”孔祥臣又说。

  这是一句承诺吗?之前一天,病区的30多名医护人员在一起商讨了许久。此时的他们,已知这是一个贫困家庭,更明白像这样的病号,只要肺部不出现感染,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庭“康复治疗”,效果一样。

  “我们多跑跑,病人就会少跑跑。”6年后,当这些医护人员解释当年他们的承诺时,一个年轻护士淡淡地说。

  像换气管套管这样的事情,看似简单,却需要熟练的专业技能,更需要有安全保障。谁来负这个责任?医疗耗材的费用,谁来买单?

  真情无价

  冬日的赵张弓村,这个家庭靠着一盘火红的电炉丝取暖。

  这些年,青年的父亲和母亲没有添置过新衣,他们穿的衣服,很多来自热心人的捐赠。

  6年前,父亲和儿子曾在同一家民企工作。如今的父亲在村里干着公益岗,那家民企的老板成了他“哥”。“当年儿子病倒时,我哥一把拿出二十多万元,这些年逢年过节,他都会登门支援我们些钱。”

  父亲说,对他们好的还有村里,减免了电费,扶贫村医随叫随到。

  赵张弓村,离市区20多公里路程。风霜雪雨,6年中,这30多名医护人员经常会在下午下班后,驾着私家车,3人一组轮流来到这里,诊疗护理病人,教会青年的父母一些基本护理知识,甚至一些专业技能。

  “气管套管我们一直不让病人家属来插,怕遇到紧急情况他们处理不了。”孔祥臣说,他们每次去都会带着一些常用的药物和器械,还会带着急救设备。药物,是他们用自己的钱买的;器械以及药用纱布、生理盐水等耗材费用,从这35名医护人员的绩效工资中均摊扣减了……

  “当时我觉得他们就是随口一说,真没想到六年过去了,他们还来,还说啥不要钱。”瞅着正准备给儿子换管的医护人员,母亲哽咽。

  由公益组织捐助的病床上,一个无知无觉的27岁大小伙儿,躺了6年。

  “来,抬抬胳膊,对,用力用力。”像对待正常思维的病号那样,孔祥臣一边仔细做着检查,一边和小伙儿“聊着天”。

  “身体状况很好,可以换管。”在孔祥臣的示意下,护士刘莹、张会娟、陈淑莹经过简单的清理、吸痰,开始“换管”——“速度得快,最好两三秒完成,不然切开的气管闭合了再插会很麻烦……”

  许多次,拔出的气管套管里喷出的痰液,直接喷在了他们的脸上、衣服上……

  “第一次来家护理时,我们带着所有能带的抢救设备,就怕中间出现意外。现在虽然时间长了,各种操作都熟练了,但每次我们还是会派三名以上医护人员同行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站在一侧的孔祥臣说。

  今年3月,正是疫情暴发时,青年忽然发烧了。凌晨,父亲拨通了孔祥臣的电话。孔祥臣通过视频制订了治疗方案,并联系村医,全程指导治疗……

  讲述着一桩桩往事,这位父亲一次次热泪盈眶。

  夜幕低垂。一大蛇皮袋刚拔的萝卜、青菜、红薯,被这位父亲抱着要往汽车里塞。这是他们一家人送给这群医护人员的别样的锦旗和感谢信。

  双方极力推让。这位父亲突然哽咽,他说:“不是亲人,胜似亲人啊!”

编辑:郭同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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